台北日記--9月裡的往事

0916生日過了幾天，天氣涼了，中午也略帶涼意，是開始等待糖炒栗子上市的時節。很少有九月就這麼涼，2003年9月初的英格蘭鄉間，更涼、蕭瑟秋意直逼著人來。

那一年9月7日，我自己出發去了英格蘭，在名為Shalford的小地方租個小房間，每天煮一點點baby potato、吃一點點雞蛋、蘑菇、水果跟一點點很乾硬的英式吐司。鄉下小酒舖兼賣的物資有限，物價也很貴。而我每天眼睛忙著追風景，又得為了開學而努力減肥。 那年生日時候唯一認識的是遠在倫敦北邊工業城一個朋友的姐姐，生日當天是典型的英國陰雨天，氣候濕涼，決定上餐廳給給自己慶祝一下，以免感覺太悽涼。

自己一個人去了Guildford的High Street巷子裡一家現代義大利餐廳，waitress上了小碟的片狀海鹽配沙拉用，鹽巴滋味絕佳，光是用手指沾著吃，就很美味。那天中午之後，我信奉好鹽。不確定主菜是不是蘑菇義大利麵，但我記得我捨不得花錢點甜點跟酒，總數大概是20磅左右。吃完午飯以後，去Clark買了一雙35磅的平底短靴，那是本來就要需要的物資，只是刻意到生日當天才買，好有生日禮物的感覺。日後事實證明，那是一雙很好很堅固我在Clark買過最好穿的鞋，我很喜歡，但因為舊了把它留在英國捐給charity。

今天寫日誌原是要交代隔壁阿公的行蹤，順便找張2003英國九月的照片用用。不知不覺談到往事，難道是過了30歲的重大老化徵兆。

阿公往生了，就在我今年生日的前一天...也不知是要報復或是盡義務，阿嬤在前天我回家時告訴我說，從今以後我不用再害怕了，他已經走了。想到上週六，他還來按我門鈴，指著我要跟我講幾句話，R在場替我擋下，我嚇得在門內尖聲怪叫要R快點關上門不要理他。還以為要一直跟他鬥法下去，每天出入都保持戰備的心情。

阿嬤突然隻身一個人應該是會不習慣，看她清出一堆堆大袋垃圾，但阿公那雙用皮鞋剪成的拖鞋還是一直擺在門邊老位置。不知道我是不是阿公最後想講話吐口水的人。與阿公鬥法的故事卻已成往事，世事只有老天爺才知道...

回到2003年，那年生日我在Guildford的shopping mall有接到高中老友的電話，她擔心我一個人在英國過生日有點可憐，一聽到我買鞋替自己過生日，頓時覺得我這傢伙不改本性。其實我有時也覺得自己真是個勇氣十足自得其樂無藥可救有點小小混帳的人。勇於承認算也是種美德！